认罪视频文字整理

2019-03-02

日前,各高校进步社团的部分社员受到北京市公安局的约谈,要求观看一部涉及佳士声援人员的所思所想的视频。其内容是失踪长达数月的深圳青鹰社工中心创始人贺鹏超及王相宜、青鹰社区工作人员侯长珊、工人支持者郑时友、北京大学毕业生宗扬、北京语言大学毕业生郑依然6人的“悔过”。 为澄清事实,现将这份“悔过视频”细节根据同学回忆整理发出。根据回忆整理,如有缺漏,敬请谅解


第一部分:他们的“极左”思想是怎么来的?

场景:室内

贺鹏超 (身穿黑色衬衫):

我最开始是2007年的时候听了乌有之乡举办的讲座,主讲人是秋石客,内容是关于文革。那时候只是对于文革有个认识,还没有开始否定改革开放。但是到2011年的时候加入了北大马会。学会的学习都是围绕文革逻辑展开的,让我们觉得前三十年才是社会主义国家,改革开放是资本主义复辟,是走资派掌权的过程。只有通过暴力革命才能重新建立社会主义。后来跟求是学会的人一起去打了两次工,认识了郑昊(郑时有),那时候他们在南方搞工运。后来成立了风华公司,定位是半职业革命者组织,边做科研边干革命。我本来当时对暴力革命有过疑问,组织就说我这是不坚定。后来,开始做职业革命者。 这个组织喊着为无产阶级服务,给你进行道德绑架,实际上打着红旗反红旗。没有看到党和国家做出的努力,而我们做的实际危害工人和国家利益。去年张云帆这些人的事,实际上是密谋策划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却把它宣传成是在社会主义国家学马克思主义却被打压,利用这个宣传中国共产党打压马克思主义,让中国共产党下不来台。尤其是可能被境外敌对势力一些境外媒体所利用,这是危害很大的。我们一切都打着为无产阶级服务的旗号,但是通过这段时间反思之后我认识到也掺杂了自己的私心。


郑时友 (身穿黑色外套):

……

我加入了中国毛泽东主义共产党。


宗扬 (身穿黑色外套):

我是大一的时候加入了北大马会,因为自己本来有些激进思想,进去马会后就更加认同极左思想,觉得只有依靠暴力革命才能回到社会主义。


第二部分是关于佳士事件的所谓“内幕”

(场景转换到室外)


郑时友 :

组织计划在南方搞工人运动。我们一般是以三个月为周期,先调研筛选一些合适的厂,然后安插人员进厂,伺机挑动工人,搞“工闹”。这次佳士事件也是我们一手策划的。16年,我们先选定了两个公司进行工闹:佳士和xxx,但后来没有这样做,先做工作发展人,在一个厂能够长时间待着。


贺鹏超 :

为提供后方支援,我成立了青鹰。

佳士事件是从2016年8月开始策划的。经过筛选,我选定了佳士厂,安排了邹丽萍进去社区工联工作,又安插了人进入佳士厂,确立了以组建工会的斗争为导向。没多久派进去的刘鹏华和米久平就提前被发现了,我觉得建会斗争的时机也合适了,就用组建工会的舆论等掩盖,让厂里聚焦于这件事上来。所以建会根本不是工人主动要建的,是已经策划好的。7月20日,米久平等要求复工,实际是去厂内进行宣传,但却被保安提前阻拦,派出所来了,就捏造警察打人,为在厂内宣传赢得了时间。随后我安排了他们去冲击派出所,派出所把抓的人放,7月21日再次安排他们去给派出所施压,想乘胜冲击派出所,争取到道歉和赔偿。之后又安排蹲守在周边的李展和兰志伟去要求派出所放人。期间安排“时代先锋”等进行线上舆论造势,因为坪山“一线”的都进去了,后来又安排广州“一线”的沈梦雨呼吁全国左翼去坪山声援,安排岳欣、郑永明等联系外媒采访,增加舆论影响,给国内施压。


宗扬 (身穿黑色卫衣):

我暑假带了大家(指学生们)去南方打工。后来参与了安排佳士事件的网上宣传,我们截取一些黑白颠倒的东西发到网上进行误导。后来8.24清场之后我们觉得这个结果不甘心,就又组织了三次斗争。一个是复课斗争,这是因为部分学生被遣返以后受到了学校的休学要求,所以我就趁势安排了返校斗争,给学校施压;第二个是寻月行动,试图复制11.15(指广州读书会事件)的斗争模式,进行舆论施压,以达到放回岳欣和顾佳悦的目的;第三个是社团保卫战,组织控制的这些社团因为从事非法活动被学校整改,我于是发起了社团保卫战,目的是给学校施压,保护这些社团。


王相宜(室内,穿着淡红色外套):

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佳士事件,但是我主要负责了和政府交涉,证明我们(指青鹰)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并且向佳士战场输送实习生,记录各地的联系地址,经常和他们保持联系,保证我们思想上的统一。为他们提供假身份证和电话卡等。


第三部分:参与的很多人里不乏大学毕业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学生卷入呢?

(场景转移到室内)


贺鹏超 :

我们通过“社联”控制的极左社团,专挑大一新生入手,因为他们刚来大学,什么都不知道,思想更容易改变,这时候我们就利用现在一些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来颠覆他们以前的认知。然后带他们实践进厂打工,体验工人的生活。去的什么厂呢?我们专门选一些最黑的小厂,干了一段时间,学生们发现这厂太黑了,一想自己都受不了,那工人更受不了了,所以产生了底层工人很惨的印象,让他们认同现在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假象,要回到毛时代文革时期的社会主义。

我们这个组织也认为,学习是搞资产阶级学术,学了就是注重自己的私利,(讽刺不屑的语气)不愿意奉献,用这样的道德绑架让学生们放弃自己的个人前途呀,自己的个人私利,甚至家庭,爱情。

而且这个组织还有一点,个人的恋爱情况也要汇报,不允许和组织外的人谈恋爱,谈了也要分手,即使是组织内的人,也要经过组织审查,向组织汇报,聊天内容不能避开组织,没有一点自己个人的隐私。


宗扬 :

我们利用一些左派的文章,和一些片面的材料,给学生们造成工人很惨的假象。


郑依然 (在一个客厅里,郑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张桌子,郑的表情义愤填膺):

我们就是利用大一新生,一进校都特别单纯,这时候有特别关心你的学长学姐对你说:进来学校有没有适应啊,学习生活有没有困难呀,(边说,边用手拍着桌子)他们就觉得这些学长学姐太好了。然后尽量切断他们原来的关系,不让和室友啊男朋友啊接触,因为会受他们的影响。通过约跑约饭约自习,谈心,挤占时间,不让她和其他同学接触,封闭在一个圈子里,接受我们的思想。

实践带他们去北四村,跟他们说这就是你未来住的地方,让他们觉得现在大学毕业生真惨,出来找不到工作,就连最优秀的人都只能住在这里,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于是就说现在上学没用。写作业靠抄,考试不及格。不翘课就不先进,是不愿意放弃自己个人的私利,好好学习就是精致利己主义,让人也就不好意思去学习了。所以这样,被裹挟深一点的,到了大四,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你说什么都不会,(用手拍着桌子)找工作谁要他呀,那肯定就只能走这条路了。


侯长珊 (房间光线比较暗,侯身穿水红色外套,表情很气愤悔恨):

我从小和我的家人感情特别好,但是组织说,家庭是什么封建束缚,亲情是面具,实际上有利益的考量。感情上我才是一个最大的受害者(哭了),我和我的男朋友就是因为他们才分手的,当时贺鹏超逼着我给李仁钬(前男友)发短信,在旁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我输,“永无复合可能,再不见面”,说要彻底批倒批臭他这个投机分子。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第四部分,他们对自己所做的有什么想说的?


贺鹏超 (身穿黑色毛衣):

我是一个北大的物理学博士(苦笑),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说明离你们也不远了,我想说,佳士事件是我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虽然是为工人维权,但也掺杂了我个人的私欲,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实现我的政治目的,我真的对不起(低头表示十分后悔)。


宗扬 :

从大一到毕业四五年了,我要向父母还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道歉。向那些被裹挟的同学们道歉。


王相宜 :

佳士事件是被一小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的利益所利用的。我真的在这个事上浪费了自己宝贵的青春,(苦笑)大学什么都没学到,还没有帮到工人,害了很多学生,做的真是损人不利己,我现在非常后悔。


郑依然

大学四年是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在学校里这四年我却什么都没有干,让宝贵的时间就这样荒废了,我非常后悔。我想对还在校的同学们说,醒醒吧,不要再沉迷于这些了,珍惜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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