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援被失踪的公益人士:红色的五月,公益却消失于黑暗

2019-05-14

百年五四后的第四天,5月8日,3位社会工作者:李大君、李长江、梁自存,分别在北京、深圳、广州同日失联。

云南大学社会工作系本科生、北京大学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研究生、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博士后——在默默耕耘于公益领域超10年之前,他们分别是三名大学生。

冷泉希望社区、清湖社区学堂、木棉社工服务中心, 在失联之前,他们分别在三个官方认可的NGO工作或与之合作;

“你有没有拿境外资金?!”、“你有没有和外籍人士及香港人台湾人来往?”, 在快失联时,他们被警方认定为“背后有境外势力的嫌疑犯”;

“许多警察一箱一箱地把什么东西(从清湖学堂)搬上警车”、“希望社区办公室遭到警方查抄,被带走的还有电脑、硬盘等物品”, 他们所在的服务工人或职校学生的社工机构也被查抄、被关停。

当我们正在惊叹北大5名原马会同学,因为五一前外出打工便要失联,在疑惑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危立志、柯成兵,支持尘肺病维权就要被拘捕时,人民警察又来了一次让人民大跌眼镜的行动。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原因,大概就是他们和那些看不见的边缘人,关系至深。

2009年夏天,深圳爆发尘肺病工人维权,李大君联系学生志愿者和老师,从北京跑去深圳,做调研、和工人静坐、给市长写信、联系媒体名人……尽全力为维权工友提供帮助。

从此,他转向劳工领域,从20年前第一次遇到马克思,知道了什么是无产者,到完全踏进劳工维权领域:建立冷泉希望社区,服务进城务工人员子女;写调研报告,使得几万入学困难的非京籍学龄儿童顺利入学……他奉献的身影无处不在。

同样出生农村的李长江,因为小时候家中负担不了3个孩子的学费,他的上学机会是姐姐们让给他的,最终,他从穷苦农村考到北大名校。阶级分化、贫富差距给他早年的经历刻上深深烙印。

2010年,富士康连环跳后,数十名高校师生调研披露出富士康工人生活图景,这让阶级剥削和压迫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愈发深刻。抱着“为工人做点什么”的想法,他开始在工业社区和大学校园之间奔波,进行社区志愿服务的探索。毕业后,他进一步远离精致利己,坚持公益理想,留在清湖学堂,为深圳的富士康工人们,建起陌生城市里温暖的家。

研究生时就是“安全帽”负责人之一的梁自存,了解到工地工人所受到非人待遇,看到劳动合同签订率为零的真相,也听说工人死在工地就能被2万元息事宁人的辛酸故事。底层所受压迫无处不在,自存一直也以力所能及的方式反抗发声。

从农民工研究到农民工的孩子,自存的行动延展到职校学生,他发起“职青成长计划”、创办HOPE学堂、在新南夜校讲授教育学等,为职校学生提供一系列成长服务,默默耕耘就是十几年。

就是这样的三个人,被三地警方同日抓捕,现在仍音信全无。

近两天,又了解到一位公益人士——前破土网主编,现土逗的志愿者编辑吴琼文倩失联了。巧合的是,同样为5月8日!

一个在人民日报和凤凰网工作过的 北京大学硕士毕业生;一个关心社会的守法好公民,在法西斯暴徒面前,同样只是广大被压迫者中的冰冷名字,渺小蝼蚁。原因大概也是和被压迫者联系紧密,站在一起——从调研、服务工人,到在主流媒体为无产阶级发声,再到建起破土工作室,完全地“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

仿佛看见“公益”一词,要在这红色的五月,消失于无边黑暗……

其实,半年以前,位于深圳坪山工业区为工人服务的青鹰公益机构也遭到了同样的清场,多名志愿者被带走。近年来,劳工公益机构的生存空间都是愈发狭窄的,热心于公益的社会工作者也频频传来失联的消息。底层的生存空间被挤压,无产阶级正在经受着全方位的压迫,现在,连为他们说话的公益人士竟然都被步步逼退。

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底层永远不得翻身; 始作俑者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就是压迫阶级。

今天是5月13日,五一、五四刚过,六四又快到了,压迫阶级的老爷太太们更是担惊受怕!“维稳大于天”,他们的神经紧绷着,为了把一切可能的不安定因素牢牢握在手里,只能把台面上“为人民服务”的大旗自己撕下来糟蹋,“狗急跳墙”!他们迫不及待地向人民揭开自己法西斯的真面目。

压迫越深重,抗议也会越猛烈。声援团严正抗议京、广、深警方抓捕社会工作者的反人民行为,要求立即释放李大君、吴琼文倩、李长江、梁自存四位公益人士,我们与所有受压迫者同战斗,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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